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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接触

突然接触

旅途中的一切都可利用……吧?

严吟把铁锅从炉火上取下来,里面的兽肉已经烂到不行,她缓缓咬了一口,拉着丝的肉,味道并不好到哪里去,缺少不必要的调味品,能吃但味道一言难尽。毕竟自己是所谓的“在逃通缉犯”,碳水化合物和调味料只能偶尔捡到一些剩余,通常只能吃这些魂淡肉更淡的东西。

上次那件事情已经差不多过了一周左右,带给她的刺激和惊吓也已经差不多平息,但是,袭击也开始变多,自己现在与外界基本完全断隔,上次的那捡到的本子也让她有所惊讶,但至少那两把被扔掉的短铳证明了外面世界的变化——和曾经见过的构造完全不一样,这应该是这个世界里火器的巨大突破,但对严吟来说可没什么好处,她也不会使用这些东西,在这个冷兵器与法术充斥结合的世界,火器的存在意义,至少曾经不是那么大,它们能做到的事情,把矢附上爆炸火法术就差不多啦!也不知道会是哪种吃饱了没事干的科学家或者军事家会去研究这类东西。

严吟想着这些她不该想的事情,吃完了与曾经完全重复又完全不一样的一餐,把碗筷锅子扔到水池里——虽然现在没有水,等到下一个有人烟的地方去要一些吧。木柴的量是经过计算的,现在差不多已经燃烧殆尽,严吟用刀挑挑里面的余烬,将剩余的火星踩灭后,披上外套和斗篷走出了房门。春日的暖阳,神赐的光束照在地上,即便是荒原,也有那么些地方相比乱石绿意盎然。她没什么空也没什么心思去欣赏景色,走到屋外,拿出一个筒形的容器,拨开盖子,按下容器外壁上白色的按钮,蓝光从口子放出来,框定了一个和房子差不多大的区域,严吟调整着底部的位置,再次按下,房子,就被,吸了进去。容器的重量和外形也没有什么改变,严吟依然很轻松的盖上盖子,把东西很小心的放回口袋里,朝着身后的方向,头也不回的走了。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往哪里走,只是凭着感觉,差不多是往东北方向的一条直线,这样就算中途一个可以求助的人也见不到,依然可以到达父亲规划的其中一个位于边境的城市。她早就做好了很多打算。一个人的旅途,只有自己可以依靠。在漫长的路途里,没有人可以交流,严吟只能每天在脑子里自己给自己灌心灵鸡汤和想一些自己都不确定有没有必要想的事情。每天的生活基本都一样,路上也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风景,四处没有人迹,毕竟这一块还属于未开发地带,先帝也没有打算动过这块荒芜的土地,只能在远眺的时候偶尔看见几缕薄烟。她看着炊烟,想起了家,想起了父亲。

她家住在王城。父亲是史官,爷爷也是史官,再往前好几辈都是史官。按传统,家族中的女性一般都会去一些出版社啊报社的地方与新闻和书本打交道,男性则会去学历史,长子有机会继续当史官,次子通常会去考古之类。但是,父亲和爷爷却希望严吟也去学历史,不仅仅是因为她是父亲近五十岁才有的独女,更是因为她的天赋。家族的技能,“预言”。全世界,仅自家掌握的法术(这种法术每家基本都会有些),没有来源,长辈们也只能回答是传下来的。严吟有法术的天赋,父亲也想培养,但实际情况却是父亲经常不在家,母亲晚下班,没人管严吟的学习,成绩虽说过得去但觉得对不起她的天赋。再加上父亲回来就会带着她出去玩,这就导致了不论是理论知识还是实践经验,严吟基本都不知道。她在法术方面,是个实实在在的“差生”。父亲却总是说,“你以后会从现实里学到的。”因为没有人可以教严吟她的法术,她学习家族的木属性法术,不能完成基本的“木”法术,但却能跳过基础学会更高级的巽法,严格来说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这就可能导致她的法术极其不稳定,但更令人惊讶的是她表现的却很出色。父亲在家时候便也不再管辖严吟,他自己也是属于“家庭煮夫”一类人,自己在家就要管一家人的饭,他的收入虽然较高,但是由于都投资了自己的各种业余科学研究,所以留下的钱也是普通标准,倒是各种自己都不怎么用的黑科技一大堆最后都上交国家酌情处理,大多数被熔化然后转生成了兵器,有用的都去强化法术装备了。更何况大多时候还不在家,严吟基本是更加放肆。

生活本来还是很正常的,直到一天严吟从学校回来,看见有人正把她的家人拖出家门,放上了巡警队的车子开往了死牢,她立即躲到一个阴暗的角落,偷听巡警的谈话,自家被莫须有的罪名,满门抄斩,理由极其随便。她趁着没人注意,赶忙回到了家,家中一片狼藉,她只在桌子上看见了父亲留下的让自己逃跑的纸条和一个筒形容器,上面的标签纸让她出城至少二十里后打开。她赶忙收拾好东西,拿出自家镇宅的长刀出了城。接着她知道了自家的命运,和父亲希望自己报仇的愿望,还有容器里的一座木屋和里面的各种父亲的黑科技还有一些必要的家具,以及各种被红线串起来的纸条和目标地点。

已经是晚上了,严吟看着木屋的墙壁,继续回想着往事。她现在完全与社会和时代断开,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野人。这次的驻扎点,旁边罕见的有一眼泉水,严吟走出屋子,走到水边,鞠一捧清水洗脸,洗了洗脏乱的头发,深夜里,荒原上只有她的人影。不对。火铳发出了火药被引爆的声音,一颗弹丸飞到水珠激起水花,她顾不得仍有些湿的头发,提刀回头,一名兵士正将他的短剑对准一个依靠在岩石上的女孩。严吟没有多想,父亲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她不明白具体含义,但是救人就对了,眼看短剑将要刺下,严吟冲过去一刀就贯穿了他的心脏,尸体被她推向一旁,她看见了那名女孩,依靠在岩石上,眼中充满了恐惧,手中握着一把看起来极其花哨的刺剑,淡黄而带着黑色斑点的尾巴摇啊摇的。严吟绿色的眸子里闪过了怜悯。

变革不如她想象的平静。

女孩看起来应该要比严吟大一岁应该饿了好几天了,半小时之内吃掉了严吟四顿的储备粮。抹了抹嘴,金色的发丝在火炉旁熠熠烁烁。

“感谢感谢,辛苦辛苦。”女孩双手合十,说着道谢的话,“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已经成了那剑下冤魂了。”

“你从哪来,你叫什么,你干了什么要被追着打啊?”严吟面无表情,毕竟她自己也不知道该作何情绪。

“额,有些东西无可奉告,我……”女孩貌似很难开口,但她还是说了出来,“我偷了这把剑,所以被这样追着……但是请不要把我送去巡警局,我一定会物归原主然后好好做人的!”女孩再次双手合十。

“我可不打算自讨苦吃,”严吟自然也不想见到巡警和兵士。

“是吗?!太感谢了!”女孩看起来十分欣喜,“如果你需要什么,我会尽我所能的。

“哦……?”严吟想了想,“能不能,给我弄张地图来,可以的话,再带包食盐?你能弄到吗?”

“能,当然能,我这种混江湖的肯定有办法嘛。”女孩高兴的回答,“这样的话,是否能再借宿一晚?”

“随你便吧,看你也可怜,明早赶快走就好了。”

“好好好!太感谢了。”

“对了,”严吟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先帝会提前退位,现在上位的又是谁?还有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别急,”她的眼里闪过了难以琢磨的情感,“这就……说来话长了……”

“原来的陛下啊,不知道具体的时间点,突然的就对外宣传染上了奇怪的病,大多数活动都取消了,消息被封锁,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过了一段时间后,突然就对外宣传,陛下因病去世了。这件事情很奇怪,怀疑的声音也很壮大,”女孩看了看沉思着的严吟,继续说。

“陛下去世后,按照传统全国都服丧一周。然而才过几天,边境就发生了冲突,差不多就是我们的几个邻国,出来搞事情。按照规矩服丧期间不得动武。况且现在也没有新的帝王,没有人指挥战局。现在再让军机处的那些个人指挥,没有经过训练必然会一塌糊涂。”

“按照木神,成神前为我们国家定下的规矩,应该要由旧帝指派一个有能力的人来上位,而旧帝病死,没有遗嘱,就会很麻烦。”

“第二天凌晨,一段录像在全国的电视里播放。一个男人,他原来是个研究员来着,名字还怪长的,手里拿着一大卷纸,声称是旧帝的遗嘱,上面的指定继承人是他。”

“大家肯定不相信,但是经过上面的笔迹和指纹认定,那无疑是旧帝亲手撰写的。他本来的支持者就众多,甚至自己还有小型的军团,也算个小军阀。自然也顺理成章的上了位。”

“上位后,大家发现,这个人的军事才能,他在一个月内先给正规军的武装迭代换新,啊,尽是些没见过但很强劲的东西。甚至掺杂了单纯的‘科学’,这种东西是被命令禁止的,自从第一代,也就是那位木神起就禁止这种装备出现。自然很多人出来反对,他估计也不想惹事就又改装成了混合型。当然还没有武装到地方,不然我们可能就活不下来了……”她说着捏了一把汗。

“边境的冲突自然也要解决,那群家伙的东西和这些新装备比起来简直就是脆如废纸。他很快被誉为国家的英雄之类的。”

“但是相对的,他在政治上极其偏激,先清洗了一波官员,将那些完全崇拜迷信魔法和神明的全部撤职。换上了一批思想与众不同的人。很快遭到了国民的抵制。在武装镇压后,民众也消停了下来。大家的生活开始转变。科技的东西占比越来越大。”

“现在对外的反击战依然在部分地区继续,至于他本人……也有源源不断的谣言和舆论……”她眼睛看着窗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总而言之就是这些了,再问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你知道他叫什么吗……?”严吟有些颤抖的问道。

“啊,名字啊,好像叫,”女孩挠了挠头发,想了想,

“罗曼诺夫 季 克拉什。”

严吟低下了头,双眼无神的盯着地板,双手都紧紧握拳,指甲几乎要戳破手心,无力的回应着,“啊,好,没事了,你去吧。”

仇恨如野火烧遍了她的思想。

弦上的箭矢以直线的轨迹击中了几百米外的标靶,射出的一刹那,激起的风荡起射箭少女的粉发。男人站在建筑物的二楼窗户边,一言不发,表情凝重的看着少女射出一箭又一箭。精湛的技术没有让他眉头舒展。他回头走出房间。

会议室里,男人坐在首席,一旁的金发少年按下遥控器的开关,墙上的液晶屏出现了内容。

幻灯片一张张播放着,金发的少年不断进行着解说。

男人手撑着下巴,听着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却散发出异常的威严。

“……那么最后一项企划的报告,”少年的报告已经接近尾声,“……伊的状况已经逐渐好转,那件东西在那件事情过后也得到了控制。”男人咽了咽口水,似乎有什么想说的,但终究说不出来,摆了摆手。

“还有一项追加报告”,少年并没有停下,“她彻底失踪了,带着那件东西一起。”

“……”男人的眼睛盯着桌面,“让她去吧,”他终于开了口,“在某个时刻,她一定会出现的。”

“我也有事情要报告,”穿着白大褂的女性站起来,手臂上的鳞片闪着与头发同样的绿色。“有人在荒野发现了两具失踪人员的尸体,死因都是刀伤,而且他们在不远的地方,一块石头下面发现了一些因为石头挡着没被吹走的东西,”她说着举起一个透明的袋子,里面是十几根雪白的毛发,“已经派人在一个大范围内排查了,如果需要我会让他也去看看。”

“我会安排的。”男人摆摆手,“她终有一天会与我正面对峙,她也必须和我正面对峙。在那一天之前,锻炼她,但不要扼杀。”

“你真的确定她会按计划?”女性坐下来,“那位的‘预言’只会到一半吧,你即使在他死之前知道了接下来的事情,可是后一半终究是变量。再者,你这个‘杀人犯’又怎么能让她和你心平气和的谈?她今后的队伍里至少有三个会想要手撕了你。”

“我自有安排,”男人盯着天花板,“老东西,你那二十年未必那么充实……我会向你证明的,孰对孰错,现实会告诉你……”声音压得很低,别人根本听不见,这段或许是对亡友的话语。

“那段东西,虽然通过广域进行了干扰截取,但是我认为那种级别的法术应该会留下后路。”少年举起手,一脸严肃庄重。

“不必担心,毕竟我们也知道了这段话,”男人看起来有些疲惫了,“现在应该先搜索那个丫头的位置,先静观其变吧。”

“放任不管真的好吗?”女性叹了口气,“那种级别的法术可是很危险的……”

“她还远远不够,”男人摆摆手,起身准备离开,“一个脑袋还没开窍的毛丫头,凭借那种半生不熟的剑术,对付对付那种低等级战力还可以,现在想别的还太远了。”他说着走出房间,“凌晨一点半之前让伊上床睡觉,她的身体现在还支撑不住高强度的训练。”说着,男人离开了。

“严吟啊,有意思啊,”女孩轻轻把一袋盐压住地图和用木炭写上了感谢话语的纸条,看着熟睡的严吟,“手法挺熟练,但一切都是出于生存本能的行动,救我除了教养道德外,应该也有恐惧被发现的心理吧。”她笑了,深邃而不可捉摸的笑容。她轻轻打开了屋门,“你的心智会成长的,到那时,我们再见吧。”

漆黑的夜,女孩腰间的佩剑却在隐隐发光,她走出了一定的距离后,右手摸住了剑柄,“黑夜中赶路的效率果然低呢。”她将剑猛的抽出,细长的剑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辉。

“守护的日光啊……”她低声咏唱,“照亮黑暗的前路吧。”

刺剑散发出金灿的光芒,驱散了一大片的黑暗。日轮在她的背后若隐若现,她轻轻一笑,大步流星的走去。

黑夜之中,光明正在悄悄划破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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